枯叶化蝶

【A艺】我的神明

  尝试了另一种类型的文

  CP A艺only

  ooc预警，背景严重私设

  有一点意识流，全文大概8k字

  （写了很久的一篇文，有bug可以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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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从几百年前就有一个说法，神明也和人类一样有七情六欲，神明可以变成人身去体验人间的冷暖，但一旦和神明相恋，那么那个人类会遭到惩罚。

  

  

  安艺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摊上这个坐在自家床上赖着不走的神，这一切都要从家里留下来的一个娃娃开始说起。  

  安艺正在收拾家里旧物，在柜子与墙之间，安艺还发现这里有一个纸箱。灰尘实在是太多，安艺只好咳着把它拖出来。

  

  这个纸箱上面的痕迹似乎在说它已经活了好几年。破旧的箱子上还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安艺的宝藏。 

  安艺一下就想起来了，自己以前好像是干过这事，把自己的各种宝贝都放到箱子里藏起来，推到家里的角落。现在回想起来，安艺也说不清自己以前到底是在防范谁，只是小孩子的奇思妙想罢。 

  打开箱子，扑面而来的还是一堆灰尘，安艺捂着鼻子用力的扇了几下，把箱子拖到一个相对空旷的位置，这才开始挑拣箱子里的东西。

  

  “让我看看……”安艺边收拾边小声嘀咕，像是在检查自己埋下的松子的小松鼠一般，“这个，我记得是妈妈给我的星星罐，这个手表……原来它在这里！”

  

  安艺被勾起了童年的回忆，想到自己以前做的那些蠢事就忍不住笑，从纸飞机翻到儿童绘本，安艺在箱子的角落，翻到了最后一个东西——是一个布娃娃。

  

  即使布娃娃上很多地方已经褪色了，但安艺还是能辨认出，这是一条红裙子。布娃娃梳着两个麻花辫，静静的垂在背后，看着很乖巧，不知为何，安艺觉得有些渗人。

  

  看着布娃娃用黑色纽扣做成的眼睛，安艺鬼使神差般摸了一下布娃娃的眼睛，忽然一下子爆发了一束光，安艺下意识闭眼转过头去回避这阵光束。等到光散去，安艺发现自己家里站着一个人。

  

  黑发黑眸，与平常人没什么差别，要说比较特殊的，就只有身上那条极不合适的红裙子和脸上的黑色五角星。

  

  安艺到没什么惊讶的，因为家庭原因，自己见到的奇特的事件也不算少，安艺这与生俱来的银灰色头发，就让他吃尽了不少苦头。

  

  安艺自嘲的笑了笑，没再想这些事，见眼前的人没有什么动作，他便大胆的走上去问：“你是谁？”

  

  面前的人沉默一会，开口：“比起这个，我更需要一件新的衣服。”

  

  正临冬日，虽说不知道所谓的神明会不会怕冷，安艺翻出自己最大的衣服，顺便多给了爱丽一件外套。但穿在比他高半个头人的身上还是显得紧的。

  

  安艺见他换好衣服，又问：“所以，你是谁？” 

  “我叫爱丽，是你的守护神。”爱丽说到这里，好像很自豪，又提高了一些音量，“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 

  安艺有点失语，但好像也反驳不了什么，走过去戳了戳爱丽的胸口，是实体的。面对爱丽带着疑惑还有些看变态的眼神，安艺咳了几声，有点不自然的解释道：“我就是看看你能不能摸到。” 

  “哦~”爱丽带着些玩味看着安艺，惹得安艺一身不自在。

  安艺有些脾气，被刚见到的“人”这样调戏。赌气般不回复爱丽，上下打量着，他的目光过于强烈，就好像是要把爱丽穿透一样。这下，反倒是爱丽变得不自在，他开口问：“你不怕我吗？” 

  安艺愣了愣，是啊，自己为什么对爱丽没有感觉到隔阂，好像他们早已认识一般，彼此之间已经相处了好久。 

  “安艺？”爱丽见安艺愣神，想把安艺呼唤回来。 

  “没什么。”安艺将自己的想法抛诸脑后，走到窗边，将窗帘后掩盖着的窗户推开。 

  冷风一股脑的冲进房间，使房间多了几分寒意。安艺将身侧过去，意识爱丽去看，形形色色的人在街上流动。毫无疑问，他们都是同爱丽一样是黑发。

  

  安艺银灰色的头发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很无力，爱丽不用问他也知道安艺在想什么。

  “害怕我这个异类吗？”安艺没有正面回复爱丽的问题，但安艺用另一种方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觉得你很好。”爱丽有些心疼这个小孩，想给他一些安慰。

  

  爱丽从手心里变出一颗糖给安艺，看着安艺惊讶的神情，爱丽撕开糖纸，强硬的把糖送进安艺的嘴里。

  

  “我可是神，变个糖什么的我还是能做到的。”

  风将几片叶子吹进了安艺的房间里，像是准备要落下的样子。

  

  多一个人陪着总比一个人待着好，安艺看着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的爱丽，默许了他的行为。毕竟还是高中生，没有过多成年人的稳重。抵不住好奇心，安艺鼓起勇气上前问：“你为什么不回去娃娃里面呢？”

  

  “你以为我喜欢穿红裙子吗？”爱丽瞥了一眼安艺，好像想到了什么坏点子。他走到安艺旁边，用手勾起安艺的下巴，停顿了一秒，说：“我觉得你更适合穿红裙子。”

  

  安艺对爱丽突然的密切接触感到不适应，脸颊不自觉升温，往后退几步，留下一句我去倒杯水就匆匆走了。爱丽站在原地，见安艺走的很彻底，于是就躺回沙发上，顺手牵羊般带走了安艺桌上还未拼好的魔方，好像做这些事已经习以为常了。

  

  等到安艺悄悄溜回来，爱丽还在摆弄他的魔方，躲在后面悄悄观察爱丽。其实安艺觉得爱丽还是挺好看的，第一次见到他就没有太大的排斥，或许是爱丽真的是自己家里的守护神吧。安艺在心里解释道。 

  “还要偷看多久，艺宝？”爱丽没有抬头 

  “啊，我，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安艺有些手足无措，刚消下去的红晕又慢慢爬上脸颊。在外人面前总是一言不发的神秘少年此时却流露出了极其罕见的表情，这对爱丽来说可是一阵美景。

  

  “没事，我可是神明，当然能理解艺宝对神明的仰慕。”

  这是爱丽第三次提起自己是神明，安艺慌忙之中也没注意到，爱丽很自然的在喊他艺宝——用着些许暧昧的语气。

  耳边是爱丽的笑声，安艺却觉得这个笑声很熟悉，是在哪听过，在哪，在哪？安艺不知道，安艺的记忆告诉他，他所听过的笑声除了父母以外，其他的都是不怀好意的笑。  

  第一次见到爱丽，安艺就感觉自己像是在梦里，这是第一个除了亲人以外不会因为他奇特的发色而惊叹的人，或许，爱丽真的是神明。 

  

  安艺本身就不太科学，出生就是银灰色的头发，就算是染成了黑色，也会在几天之内掉回原来的颜色。安艺一直觉得这是诅咒，至少他会影响到身边的人，比如他的亲人。

  

  不管在哪个学校，都很少会有人主动跟他搭话，大多数都是在他背后窃窃私语，对着他指指点点。

  

  安艺也习惯了这种生活，一放学就直接奔回家，第二天再去学校，每天都是这样。就算升上了高中，他也没有主动去和同学们交往，也不参加社团活动。

  

  看着眼前的爱丽，安艺不禁想，或许，爱丽的出现只是他的幻觉？只是他为了救赎自己而产生的幻觉。还没等安艺想更多，爱丽就打断了他。

  

  “安艺。”爱丽只是叫了一声，就没了后文。   

  

  “怎么了？”安艺虽不知道爱丽叫他做什么，但还是把注意力转移到爱丽身上。

  “会有人爱你的。”

  安艺不明白为什么爱丽突然说这种话，或许，他真的是能看透人心的神明，每句话都戳在了安艺心中的那块柔软上。 

  “不能靠近……”一个声音突然在安艺脑海中响起，是一个沉重的男声，不是早已死去的父亲，那是谁？

  

  安艺只感到一阵头晕，眼前的画面变成黑色，往前摔进了一个没有温度的怀抱里，晕倒前，安艺还听到了一个声音。

  

  “对不起。”

  第二天，安艺跟往常一样从床上起来，并未在家里发现爱丽的身影。只是梦吧，安艺自嘲着，所谓的神明，就算存在，也不会去守护他的。

  

  安艺背起包就走了，没有注意到桌上那个被拼好的魔方。

  天色渐晚，等到安艺回家的时候，发现自己家的灯是开着的，通过窗户透着温暖的光。

  是自己没关灯吗？安艺反复回忆自己做的事，他没理由早上开灯啊。会不会是进贼了？但，贼也没必要开灯。

  

  安艺拿出钥匙，插进锁孔小心翼翼的转动，只听吱呀一声，安艺紧张的把门推开。没有意想之中的带着黑面罩的强盗，而是靠在沙发上的黑发男子。

  “爱丽？”安艺有些意外。

  “嗯？”爱丽给了安艺一个微笑，“学校生活过的怎么样？今天都发生了什么？”

  “神明不应该都能看见这些吗？”安艺放下背包，坐到了爱丽对面的椅子上，又说：“而且没什么有趣的事。”

  “那沿途的风景呢？”爱丽把玩着安艺的魔方，不紧不慢的问。

  “我没关注这些……”安艺慢慢吐出几个字，像是在掩盖自己的心虚。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心虚，但他确实不记得路边的景色，他只记得自己脚下的砖路。

  “明天可以听你跟我讲吗？”爱丽提出了一个并不难完成的请求，但对安艺来说却很奇怪。

  “为什么不自己去看呢？”而且……安艺在心里嘀咕，不是一直说自己是神明吗，这点小事都不能自己去做，原来是懒神。

  “我想听你告诉我，可以吗？”爱丽将声音降下来，好像是在向安艺示弱，安艺很吃这一套。

  “也不是不行。”安艺急忙将头扭开，好像多看一眼爱丽此时的表情就会被吸引，打开潘多拉的魔盒，但爱丽又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是想听安艺多说说话而已。

  

  “还有……”爱丽故意停顿下来，等到安艺把头扭回来，用他那明亮的眼睛看着爱丽时，爱丽才把后面半句话说出来。

  “在心里说神明坏话是坏孩子的行为。”

  看着安艺措手不及的样子，爱丽非常满足。

  安艺不是那种食言的人，他在回家的路上，特地留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

  傍晚的光线没有午间那么刺眼，风将树枝上摇摇欲坠的叶子全都吹落了，安艺走在枯叶之间，观察着四周。脚踩在枯叶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安艺觉得有些刺耳。

  

  忽然，一只蝴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他第一次绕了远路。他想跟着那只蝴蝶，明明只是个枯叶蝶，但安艺还是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蝴蝶飞过了树林小道，一路飞到了一个公园，然后消失在安艺的视线里。

  安艺四处张望，几番确认再也找不到那只枯叶蝶后，才准备顺着路走回去。忽然，身后传来了儿童稚嫩的声音。

  “大哥哥大哥哥。”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小女孩抬手扯着安艺的衣角，喊着安艺。

  “怎么了呀？”安艺蹲下来，跟女孩平视，笑眯眯的看着女孩，伸出手抚摸着女孩的头。

  “你的头发……”女孩话还没说完，就有个中年妇女过来扯着女孩就要走，嘴里还念叨着：“乖，别跟怪人说话。”

  安艺将还悬在半空的手默默收回去，起身拍拍衣服准备离开。但女孩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即便已经隔着几米，安艺也听得到。

  “大哥哥，你的头发好好看！我也想要！”

  安艺看着远处跟自己喊话的女孩，一直看着她被她的母亲带走，一直走到拐弯。即使已经看不到女孩的身影，但那股暖流还是钻进了安艺的心里。

  安艺跟爱丽说了这件事，但爱丽只是听着，没有做出过多的评价。但他向安艺询问了更多，比如楼下蛋糕店的蛋糕都有什么口味的等鸡毛蒜皮的问题。

  安艺这次到没有在心里说爱丽坏话，他是用嘴说的。

  “神明大人这种事都办不到吗？”安艺故意用着玩闹的语气对爱丽说，他也不想爱丽真的误会他的意思。

  “艺宝变坏了，以前的你可乖了，我说什么你都乖乖听从。”爱丽很夸张的叹了口气，好像看着青春期叛逆孩子的家长一样。

  “以前……？”安艺有些奇怪，他们认识不就三四天吗。

  “记错了。”爱丽很不自然的将眼神移向别处，很快止住了这个话题往下衍生的可能性。并且想换一个话题，于是他开始询问安艺学校的事。

  安艺也能听出来爱丽的不对劲，不过他只是顺着爱丽的话题说，没有回去问刚刚爱丽奇怪的话。他知道爱丽不想说，他也不想让爱丽难受。

  

  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面对爱丽，安艺就会觉得很放心。

  当晚，安艺做了个梦，自己穿着一种奇怪的衣服，捧着一个做工精细的青铜器皿，从两排火堆之间走过。

  这个场景安艺以前就梦到过好几次，但他也不太清它们之间有什么不相同。但安艺能确定，每一次安艺都在向着一个柱子走去。

  直到这一次，安艺才发现自己的旁边是有人的，吵吵嚷嚷，安艺根本就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他只在一片嘈杂中捕捉到一个出现频率高的词汇，“Alex。”

  

  安艺的直觉告诉他，他和爱丽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或许早在几百年前，我们就已相遇，对吗？

  

  或许是安艺多心了，他总觉得爱丽最近怪怪的，会特地避开一些亲密的接触。当安艺朝爱丽凑近时，爱丽总会悄悄的往旁边靠，跟刚开始完全不一样。

  

  神明是能看透人心的，安艺这么认为着。

  

  虽然爱丽每天都在问一些小事，多集中在安艺回家路上的风景，但他却觉得每天回家都能看到爱丽，他得到了一种爱，一种名为爱丽的爱。不同于亲人和爱人，安艺觉得，这是神明所给予他的爱。

  

  可，就算是蝴蝶也会有落到地下，再也飞不起来的那一天。

  

  再一次从学校回到家，灯是亮着的，但爱丽又消失了。安艺慌了，他害怕爱丽会消失不见，他已经逐渐习惯有爱丽的日子了。

  

  “爱丽？”他试探的喊了几句，并没有声音去回复他。

  

  安艺站在原地，看着熟悉的家具，此时却又是这么陌生。没有来得及脱下身上的外套，屋内是比外面温暖许多的，安艺的身上冒着汗。

  

  安艺有个大胆的想法，他跑去房间，打开了窗户，冷风往屋内灌着。安艺闭上眼睛，开始倒数，“5，4，3，2，1……”

  

  “难道数五秒你的白马王子就会降临吗？”爱丽不知道从哪里出现，无奈的将窗户关上，帮安艺把外套脱下来，又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

  “我的神明会降临。”安艺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朵小花，别在了爱丽的耳朵上，小花和爱丽的形象相比，还是显得有些违和的。

  

  “你的神明只配别一朵小野花？”爱丽似乎有些嫌弃这朵小花，但他却没有摘下。

  

  “难道你想要红色蝴蝶结吗？”安艺眨眨眼，摆出一副很单纯的样子。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爱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他的嘴角并不是很配合他，微微的上扬证明了他的心情很好。

  

  安艺没有问爱丽为什么又在玩消失，但他在睡前，还是很认真的将爱丽摁在沙发上，盯着他的眼睛说：“下次如果还会不见，告诉我好吗？”

  

  爱丽没有回答。如果安艺能听到的话，外面的风声其实就是爱丽最好的答案，那诉说着冬天的悲凉，诉说着春天到来之时，再也不会有枯叶落下的风。

  

  “我知道了。”

  

  “会告诉你的。”

  

  过了一会儿，两人一起开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莫名有些尴尬。爱丽先打破僵局，又把自己的话强调了一遍，“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那我等着。”安艺笑了笑，满意的准备去睡觉，离开前还抱了爱丽一下。

  

  “这样对神明可是会遭到惩罚的哦。”

  

  “我不怕。”

  

  跟以前一样，等到安艺去睡觉时，爱丽靠在沙发上想着。果然，他还是抵抗不住安艺，他一直都没变，永远是他深深爱着的安艺啊。

  

  在爱丽的“请求”下，安艺加入了篮球队。原因是爱丽很想了解篮球，也想看安艺拿到奖牌。安艺本身也喜欢篮球，只是害怕自己遭到疏远才放下了篮球队招新的海报罢了。

  

  不过安艺怎么也没想到，篮球队的人让他1对1打了几场后就将信息填写的表给了他，期间还夸他投篮很准，就是缺少机动性，很有天赋。还有一人搂着安艺说，这头发真酷，哥们。

  

  参加篮球队的时间越长，安艺就和他们相处的越熟。安艺再一次认识了他的同学，同样，也再次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头发，是被羡慕着的存在。

  

  即使恶意的声音也存在，即使安艺在操场上训练时，总能感受了两倍甚至是三倍的目光。但谁知道那些目光是羡慕还是憎恶呢？安艺这样安慰着自己。

  

  “安艺！你看那。”正当安艺发呆的时候，队友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路边的一堆落叶说，“那里是不是有只蝴蝶。”

  

  安艺朝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是只枯叶蝶，就是不知道和之前在公园见到的是不是同一只。

  

  “没想到你还这么细心，看不出来啊。”安艺打趣着，但目光没有离开蝴蝶。

  

  “别把人看扁了！不过，这个时间还有枯叶落下来啊，很快就没有了吧，毕竟春天要来了。”

  

  “对啊，春天要来了……”安艺应和着，但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空荡感，好像已经预知到未来了一样。

  

  安艺的技术很好，很快就从替补到了首发，队伍一路杀进了省里的比赛，披荆斩棘之下一路来到了冠亚之争。

  

  比赛前一天晚上，安艺靠在爱丽的身上，看着电视里播出的无聊的新闻。爱丽就这么直直的靠在沙发上，不像安艺一样歪来歪去的。

  

  温度回暖，安艺也开始穿一些薄的衣服了，爱丽还是那身紧紧的衣服，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神明感受不到四季温度变化。

  

  “不紧张吗？”爱丽看着正在往嘴里递薯片的安艺，忍不住揉了揉他被滚乱了的头发，这使安艺的头发更乱了。

  

  安艺不满的将发型理回去，想要将爱丽的头发也给揉乱，但因为位置关系，安艺的手根本勾不到爱丽的头。于是他往前一蹬，头发一根没摸着，人却正正好掉进了爱丽的怀里。

  

  “啊……”安艺感到脸有些热，正当他准备爬起来的时候，眼前又黑了一下。

  

  “安艺？”爱丽有些慌张，看着安艺起来一下突然又倒下去，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放松，将安艺扶起来之后就跟他保持一掌的距离。

  

  “没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容易头晕。只是训练累了，不打紧。”安艺扯出微笑，不想让爱丽担心。

  

  “不用在我面前装的。”爱丽用手把安艺的嘴角抚下去，开口说：“我是神明，我知道你不是因为篮球队的原因才这样，你的梦其实我也……”

  

  安艺把食指抵在爱丽的唇上，用另一只手把爱丽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拨下去，说：“在春天到之前，再给我一些神明的祈福吧。”

  

  “好。”

 

  窗外的风吹掉了树上最后一片枯叶。

  

  安艺和队友拿下了冠军，安艺破天荒的主动绕路去了公园。太阳还没完全落下，街道旁的树也开始长出嫩芽，枯叶也被环卫工人扫走了，再也不能走在这条路上听到吱呀吱呀的声音了。

  

  公园依旧有很多小孩在玩耍，安艺没有过多停留，他也不太认得出之前夸他头发好看的小女孩是否也在孩子群里面。

  

  他想回家去找爱丽，想告诉爱丽，自己是如何和队友赢下了这场比赛。灯依旧被爱丽打开，温暖的灯光像是在欢迎安艺回家。

  

  “爱丽！”安艺推开门就大喊。

  

  “赢了吗？”爱丽靠在沙发上，又拿出了安艺的魔方开始摆弄，只不过这次拿了个新的，还是个四阶魔方。

  

  安艺真的很好奇，爱丽作为一个神明为什么会玩魔方玩的这么好呢？还没等安艺多想，爱丽就先回答了他的疑惑。

  

  “神明的小小喜好罢了。”爱丽并没有丝毫想掩盖他能知道安艺想法能力的打算。

  

  “那神明还喜欢什么呢？”安艺问。

  

  “秘密。”

  

  “那爱丽能看出我喜欢什么吗？”

  

  “喜欢干一些不考虑后果的事。”

  

  安艺撇撇嘴，又悄悄朝着爱丽做了个吐舌的动作。

  

  “我要走了。”爱丽突然说。

  

  “春天来了，我的冬日限定神明要走了。”安艺虽然知道自己的不舍是藏不住的，但他还是扯出微笑对着爱丽。

  

  “艺宝，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以后也在回家路上多看看风景吧。”

  

  “爱丽，再让我放纵一下吧。”安艺准备把掩着的话在爱丽面前，亲口说出来。

  

  还没等到爱丽开口，安艺就抢着把话说了。

  

  “不管发生什么，我很爱你，一直都是，这是我对Alex独有的爱！”安艺扑到爱丽身上，将头埋在爱丽的脖颈里。

  

  “自己通过梦猜出来了，还是你特地去翻了史书？”爱丽好像已经预料到了，他回抱住安艺，说：“我也一直爱着你，但我看到你之前的样子真的很心疼。再这样跟你相处你的身体会开始变差的，所以忘了我好好生活吧。”

  

  “我只答应你后半句。”安艺感受到爱丽正在变透明，但他并没有放开，像是撒娇一样抱怨着：“都不愿等到我睡着再走。”

  

  “因为我只留下了一部分力量，能再和你相处，我已经很满足了。”

  

  爱丽消失了，安艺顺势倒在了沙发上，一时没有起来的意思。眼泪顺着安艺的脸一路流到了沙发上，形成水渍。

  

  “果然是个狗神……”安艺嘀咕着，“还是要留下我一个人。”

  

  安艺的抽屉里，放着一本史书，上面记载了一位叫Alex的神明和名为Anyi的祭司相恋的故事，那位名叫Anyi的祭司，有着一头银灰色的头发。

  

  一只白色的蝴蝶从窗外飞进来，落到了安艺的手臂上。